結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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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江一鋮和曲凡在集團和董事會匯報完了最近的項目情況以及本次惡意舉報的處理結果，出漢科大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看了眼手機，張旭沒再主動給他發任何信息。
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沒有猶豫，江一鋮直接把車開到了臨江邊上的心痂。
夜晚的酒吧街已經熱鬧了起來，店裏空位不多。
“鋮哥好，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前臺調酒小哥熟練地和正快步上前的江一鋮打了聲招呼，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
“嗯，九哥呢，樓上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江一鋮一步兩個臺階往上趕。
人還沒走到二層，就聽到了兩個醉鬼發瘋的聲音。
林亦玟：“你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你就沒有被江一鋮的美色吸引過嗎！”
“呀，妹妹，你承認自己看上過鋮鋮了？”張旭說，“但是啊，我不是男的……啊呸，我不喜歡男的。”
“你倆同床共枕這麽多年，什麽福利都沒有？？”林亦玟不懷好意地盯著張旭，“看來鋮哥不行啊。”
張旭：“行啊，我們鋮鋮怎麽不行？”
林亦玟：“江一鋮太瘦了，沒有腹肌......”
張旭：“有，有，怎麽沒有！我們鋮鋮脫衣服的時候別提多魅惑了，他整天不在實驗室就在體育館，和清科的體育生別提多熟了！以前真的有八塊。”
林亦玟：“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
張旭：“等著哈，我手機裏還存有偷拍滴照片嘿嘿，我給您找！”
江一鋮定在和目標幾步路距離的樓梯上，一臉黑線地看著站在小沙發上手舞足蹈的兩人不停地念著自己的大名。
真是夠丟臉的。
沒一會兒，張旭耀武揚威地曬出手機：“喏，這是我和他畢業散夥的時候偷拍的，就想著以後能拿去賣點錢，一直多地備份珍藏著。”
“來來來，讓姐姐賞賞。”
“不行，玟姐，咱們得講道義，這麽珍貴的東西，可是我冒死搞到手的。不過嘛，可以友情價，給您打個折。”
“珍貴你還打折，我得先看看值多少啊！”
林亦玟急著去拿張旭的手機。
她整個人喝得醉醺醺的，本來就站不穩，順著力度一個不小心崴了腳，踩在了沙發的邊緣。
江一鋮註意到了，一個大步跨過去，把人圈進懷裏。
“你想死嗎。”低沈的嗓音聽著有些惱火。
“嗯？”林亦玟看著眼前有些搖晃且陌生的臉，搖了搖頭。
過了會兒，又覺得不對，她笑得憨憨地回他：“好像也不太想活，人生真沒意思。”
“是吧，張狗！”
林亦玟掙紮著從眼前這個好看的陌生人懷裏脫身，見周圍沒人回應，想伸手去抓已經癱住的張旭。
順道從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懷裏跑走。
女孩子在外面得註意保護自己，不能和陌生人靠太近。
這人好像還有胸肌……
帥的更危險。
江一鋮嘆了口氣，把林亦玟按回座位上坐好。
他瞟了眼堆在桌上的空酒杯，轉身一把揪住了張旭的頭發，“喝喝喝，你一酒吧老板醉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張旭冷不丁地被算計了，他趕緊捂著發麻的頭皮大聲求饒：“疼，疼，我不敢了，不敢了，大哥饒命啊。”
沒想到對方手下留情，直接釋放。
張旭剛想擡頭罵人，定睛一看，似乎終於等到了曙光，一把抱住了來人：“鋮鋮啊，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你沒有拋下我……可是你怎麽才來啊，都多久了你才想起我嗚嗚嗚......這小姑娘太能喝了，我快不行了嗚嗚嗚......”
江一鋮：“......”
林亦玟被張旭那惱人的撒嬌聲吵得清醒了些，起身過來怒拍他的頭：“還說和我站在一邊，才多久就開始叛變，張狗！你就是喜歡江一鋮，別不承認。”
張旭疼得嗷嗷叫，拽著江一鋮擋在了自己面前。
江一鋮握過林亦玟在空中胡亂拍打的手，再次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同時讓幾個服務生過來趕緊把張旭扶走。
也不知道這兩個醉鬼今晚到底交換了多少有效信息。
林亦玟呆呆地看著被大家護送走的張旭。
那是她今晚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秘密出口。
還沒來得及多問幾句，多罵幾聲，唯一的聽眾就被架走了。
什麽都沒來得及......
情緒頓時變得不受控。
林亦玟掙紮拍打著江一鋮厚實的胸膛，聲音嘶啞無力：“你們都幫他，你們怎麽都幫他，沒有一個人站我這邊。”
“你從來不站我這邊。”
“你永遠......都不站我這邊。”
她喃喃低語，眼淚不自覺地大顆掉落。
“對不起。”
江一鋮小心翼翼地擁著懷裏的人，在她耳邊輕聲念了一句。
這一聲，好像和昨晚夢裏的那句話重合了。
“現在胃難受嗎，怎麽還混著喝呢。”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是什麽新偏方呀？最近壓力很大吧，是不是又犯嗜睡的毛病了。”
猝不及防地被他關懷了一句，過去所有的委屈瞬時湧上心頭。
“我沒有。”
林亦玟咬了咬唇，眼裏滿是心酸的淚。
她一下子分不清，眼前的這些吵鬧，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索性不管不顧地吸了一下鼻子，想要和他把一直沒機會說出口的話全倒出來：“江一鋮，我沒在喜歡你了。”
“真的。”
“我不喜歡你了。”
“都這麽多年了，我才不吃回頭草呢……我只是，我只是想不明白，我們怎麽就這樣了。”
“那時候我們明明那麽好，怎麽就，怎麽就突然變了。”
林亦玟拽著他的手臂，楞楞地緩了一下情緒。
她想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好好地把後面的話說完。
畢竟不常能這樣清晰地夢到他。
即使是在夢中，也好。
“你如果嫌我煩，如果有了女朋友，你可以和我說啊，或者隨便找個人轉達也行，我不煩你就是了。”
“為什麽要和那個胖子一起罵我！”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是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啊，你要和別人那樣說我，你不是一直很看不上那個胖子嗎，竟然因為我聊到一塊兒去了，我這麽厲害的啊。”
“江一鋮。”
“你竟然那麽討厭我，那麽......討厭我。”
委屈感呼嘯而來。
“都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長這樣啊！”
林亦玟稀裏糊塗地伸過手想觸碰他的臉，卻又自己停頓收回，獨自抹著洶湧而出的淚。
她大聲質問著：“我是要過得多差你才開心啊，我結不結婚和你有什麽關系啊。還大發慈悲地把我招進公司，了不起！了不起的江總啊，我但凡有點退路我都不去找你自取其辱。”
“還要花錢去買個戒指，和所有人說謊。”
“我最討厭說謊了。”
“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你根本就不會回頭看我一眼，我有病啊我對你念念不忘。”
“我有病......”
林亦玟的情緒跟著逐漸崩壞，整個人緩緩地往下墜。
“可是我忘不掉啊，我忘不掉。”
“誰讓你對我這麽好，你他媽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你讓我怎麽忘？怎麽忘！”
江一鋮順著她蹲在地上。
緊緊地抱著她沒有放手。
林亦玟依舊情緒失控，雙肩止不住地顫抖。
她拼盡全力推開他，一字一句地，掩飾著真實的心意。
“江一鋮，離我遠點，我不給你當三兒。”她盯著那雙好看的眼睛憤憤地說著胡話，“我就算嫁給扇貝貝，我也絕不，絕不覬覦你。”
“你就好好地，安心地，和程語珊在一起吧，像十八歲的時候那樣。”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配得很。”
“我昨天見到她了，成熟版的精英律師，比在學校的時候更好看了。小姑娘不喝酒，對著幾個地痞流氓差點下不了臺，我可幫了你個大忙，不然你還要忙著打好長時間的官司呢。”
“婚禮上怎麽能笑得好看。”
“還有，我先祝你新婚快樂，這事兒我得趕上第一個。”
林亦玟顫顫巍巍地想要站起來，下一秒又被剛剛那個氣息懷裏的溫暖包圍。
“傻子。”江一鋮揉著她的頭發，眼裏滿是歡喜和真誠，“我媽媽家姓程。”
林亦玟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下午在悅音工作室見到的網紅店老板程毅。
“我這個遠房表舅......”
那個文藝中年好像是這麽說的。
她腦袋嗡嗡地，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盡可能冷靜地分析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意思？
他為什麽要說我傻？
林亦玟睜大眼睛，不安地想掙脫他的懷抱，卻渾身使不上勁兒。
她聽著自己胸膛內漸漸加劇的心跳聲，呼吸不穩。
再這樣下去，她的世界就要動搖了。
任由混亂的思緒稀裏糊塗地想了會兒，林亦玟的腦海裏最後蹦出來兩個字。
亂/倫？
“江一鋮，你可真狠啊，你寧可亂/倫都不選我。”
“......”
話剛出口。
林亦玟猛然驚醒自己該是不小心撞破了什麽天大的秘密，趕緊捂住嘴。
像是怕被滅口，她開始找補，胡言亂語地給自己找臺階下。
“不過遠房親戚的話，夠遠也不要緊吧。”
“你是真的喜歡她吧，從高三第一次見你們在一起，到現在，都多少年了，她還在你身邊呢。一直在集團幫你處理著法務上相關的破事兒，嗯......那什麽，工作上的得力助手，感情上的契合靈魂。不管哪方面，都確實般配。”
“真好。”
“江一鋮，你別來管我的事了，我過得不好，你放心吧，不用過來確認。我明天就回公司離職，離你遠遠的，絕對不在你眼前礙事兒。”
“我這幾年過得超級爛的。超級！爛！我家也沒了，爸媽都沒了，什麽都沒了……”
“被你討厭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該有好......”
未盡的話語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個極盡憐惜而綿長的吻落下。
江一鋮微微側頭，和她鼻尖相抵。
他伸出手，輕輕地，捧過女孩柔軟的臉，充滿克制地，賦予她所有的溫柔和深情。
周遭的世界仿佛靜止了。
霎時間，江一鋮感到手背上有一滴溫熱的水珠劃過。
怕是自己的舉動嚇到了她，他緩緩松開手，只見女孩臉上的半幹的淚痕又重新充盈了起來。
“真是瘋了，竟然會做這種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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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九哥呢，樓上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江一鋮一步兩個臺階往上趕。
人還沒走到二層，就聽到了兩個醉鬼發瘋的聲音。
林亦玟：“你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你就沒有被江一鋮的美色吸引過嗎！”
“呀，妹妹，你承認自己看上過鋮鋮了？”張旭說，“但是啊，我不是男的……啊呸，我不喜歡男的。”
“你倆同床共枕這麽多年，什麽福利都沒有？？”林亦玟不懷好意地盯著張旭，“看來鋮哥不行啊。”
張旭：“行啊，我們鋮鋮怎麽不行？”
林亦玟：“江一鋮太瘦了，沒有腹肌......”
張旭：“有，有，怎麽沒有！我們鋮鋮脫衣服的時候別提多魅惑了，他整天不在實驗室就在體育館，和清科的體育生別提多熟了！以前真的有八塊。”
林亦玟：“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
張旭：“等著哈，我手機裏還存有偷拍滴照片嘿嘿，我給您找！”
江一鋮定在和目標幾步路距離的樓梯上，一臉黑線地看著站在小沙發上手舞足蹈的兩人不停地念著自己的大名。
真是夠丟臉的。
沒一會兒，張旭耀武揚威地曬出手機：“喏，這是我和他畢業散夥的時候偷拍的，就想著以後能拿去賣點錢，一直多地備份珍藏著。”
“來來來，讓姐姐賞賞。”
“不行，玟姐，咱們得講道義，這麽珍貴的東西，可是我冒死搞到手的。不過嘛，可以友情價，給您打個折。”
“珍貴你還打折，我得先看看值多少啊！”
林亦玟急著去拿張旭的手機。
她整個人喝得醉醺醺的，本來就站不穩，順著力度一個不小心崴了腳，踩在了沙發的邊緣。
江一鋮註意到了，一個大步跨過去，把人圈進懷裏。
“你想死嗎。”低沈的嗓音聽著有些惱火。
“嗯？”林亦玟看著眼前有些搖晃且陌生的臉，搖了搖頭。
過了會兒，又覺得不對，她笑得憨憨地回他：“好像也不太想活，人生真沒意思。”
“是吧，張狗！”
林亦玟掙紮著從眼前這個好看的陌生人懷裏脫身，見周圍沒人回應，想伸手去抓已經癱住的張旭。
順道從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懷裏跑走。
女孩子在外面得註意保護自己，不能和陌生人靠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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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鋮嘆了口氣，把林亦玟按回座位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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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冷不丁地被算計了，他趕緊捂著發麻的頭皮大聲求饒：“疼，疼，我不敢了，不敢了，大哥饒命啊。”
沒想到對方手下留情，直接釋放。
張旭剛想擡頭罵人，定睛一看，似乎終於等到了曙光，一把抱住了來人：“鋮鋮啊，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你沒有拋下我……可是你怎麽才來啊，都多久了你才想起我嗚嗚嗚......這小姑娘太能喝了，我快不行了嗚嗚嗚......”
江一鋮：“......”
林亦玟被張旭那惱人的撒嬌聲吵得清醒了些，起身過來怒拍他的頭：“還說和我站在一邊，才多久就開始叛變，張狗！你就是喜歡江一鋮，別不承認。”
張旭疼得嗷嗷叫，拽著江一鋮擋在了自己面前。
江一鋮握過林亦玟在空中胡亂拍打的手，再次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同時讓幾個服務生過來趕緊把張旭扶走。
也不知道這兩個醉鬼今晚到底交換了多少有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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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分不清，眼前的這些吵鬧，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索性不管不顧地吸了一下鼻子，想要和他把一直沒機會說出口的話全倒出來：“江一鋮，我沒在喜歡你了。”
“真的。”
“我不喜歡你了。”
“都這麽多年了，我才不吃回頭草呢……我只是，我只是想不明白，我們怎麽就這樣了。”
“那時候我們明明那麽好，怎麽就，怎麽就突然變了。”
林亦玟拽著他的手臂，楞楞地緩了一下情緒。
她想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好好地把後面的話說完。
畢竟不常能這樣清晰地夢到他。
即使是在夢中，也好。
“你如果嫌我煩，如果有了女朋友，你可以和我說啊，或者隨便找個人轉達也行，我不煩你就是了。”
“為什麽要和那個胖子一起罵我！”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是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啊，你要和別人那樣說我，你不是一直很看不上那個胖子嗎，竟然因為我聊到一塊兒去了，我這麽厲害的啊。”
“江一鋮。”
“你竟然那麽討厭我，那麽......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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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聲質問著：“我是要過得多差你才開心啊，我結不結婚和你有什麽關系啊。還大發慈悲地把我招進公司，了不起！了不起的江總啊，我但凡有點退路我都不去找你自取其辱。”
“還要花錢去買個戒指，和所有人說謊。”
“我最討厭說謊了。”
“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你根本就不會回頭看我一眼，我有病啊我對你念念不忘。”
“我有病......”
林亦玟的情緒跟著逐漸崩壞，整個人緩緩地往下墜。
“可是我忘不掉啊，我忘不掉。”
“誰讓你對我這麽好，你他媽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你讓我怎麽忘？怎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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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地抱著她沒有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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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盡全力推開他，一字一句地，掩飾著真實的心意。
“江一鋮，離我遠點，我不給你當三兒。”她盯著那雙好看的眼睛憤憤地說著胡話，“我就算嫁給扇貝貝，我也絕不，絕不覬覦你。”
“你就好好地，安心地，和程語珊在一起吧，像十八歲的時候那樣。”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配得很。”
“我昨天見到她了，成熟版的精英律師，比在學校的時候更好看了。小姑娘不喝酒，對著幾個地痞流氓差點下不了臺，我可幫了你個大忙，不然你還要忙著打好長時間的官司呢。”
“婚禮上怎麽能笑得好看。”
“還有，我先祝你新婚快樂，這事兒我得趕上第一個。”
林亦玟顫顫巍巍地想要站起來，下一秒又被剛剛那個氣息懷裏的溫暖包圍。
“傻子。”江一鋮揉著她的頭發，眼裏滿是歡喜和真誠，“我媽媽家姓程。”
林亦玟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下午在悅音工作室見到的網紅店老板程毅。
“我這個遠房表舅......”
那個文藝中年好像是這麽說的。
她腦袋嗡嗡地，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盡可能冷靜地分析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意思？
他為什麽要說我傻？
林亦玟睜大眼睛，不安地想掙脫他的懷抱，卻渾身使不上勁兒。
她聽著自己胸膛內漸漸加劇的心跳聲，呼吸不穩。
再這樣下去，她的世界就要動搖了。
任由混亂的思緒稀裏糊塗地想了會兒，林亦玟的腦海裏最後蹦出來兩個字。
亂/倫？
“江一鋮，你可真狠啊，你寧可亂/倫都不選我。”
“......”
話剛出口。
林亦玟猛然驚醒自己該是不小心撞破了什麽天大的秘密，趕緊捂住嘴。
像是怕被滅口，她開始找補，胡言亂語地給自己找臺階下。
“不過遠房親戚的話，夠遠也不要緊吧。”
“你是真的喜歡她吧，從高三第一次見你們在一起，到現在，都多少年了，她還在你身邊呢。一直在集團幫你處理著法務上相關的破事兒，嗯......那什麽，工作上的得力助手，感情上的契合靈魂。不管哪方面，都確實般配。”
“真好。”
“江一鋮，你別來管我的事了，我過得不好，你放心吧，不用過來確認。我明天就回公司離職，離你遠遠的，絕對不在你眼前礙事兒。”
“我這幾年過得超級爛的。超級！爛！我家也沒了，爸媽都沒了，什麽都沒了……”
“被你討厭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該有好......”
未盡的話語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個極盡憐惜而綿長的吻落下。
江一鋮微微側頭，和她鼻尖相抵。
他伸出手，輕輕地，捧過女孩柔軟的臉，充滿克制地，賦予她所有的溫柔和深情。
周遭的世界仿佛靜止了。
霎時間，江一鋮感到手背上有一滴溫熱的水珠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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